亚坤夜读丨紫色垸子(有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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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......(节选)

  那时没有航拍,但有地生。地生现在叫堪舆先生。地生有他独特的本领,绕苏蓼垸走一圈后,能准确地画出苏蓼垸的平面图,如航拍看到的一样,一只大鲤鱼跃跃欲试。地生自有他的说词。他说,鲤鱼喜水,得水则活,然鲤鱼一旦跃入湘江,必将带来一场大水,苏蓼垸必遭洪灾。地生说得头头是道,大家听得胆颤心惊。最后,地生开了一道化解的方子,在大家的千恩万谢中扬长而去。这道方子至今仍如一个紧箍咒,牢牢地掐住这条想跃起的鲤鱼。

  其实,方子很简单,只是给苏蓼垸周边的一些无名地取了几个名字。鱼嘴前方有个港,叫毡子港;鱼头位置有座小山,叫天鹅嘴;鱼的背脊有个庙,叫金钩寺;鱼的尾脊有个小镇,叫铁角矶;鱼的肚皮有个湖,叫铁炉湖。毡子是捕鱼的,天鹅是吃鱼的,金钩是钓鱼的,铁角是打鱼的,铁炉是煮鱼的。如此严阵以待,鱼还敢动一下吗?

  后来,又有地生说,原来的地生是害人的。苏蓼垸本是一块鲤鱼跳龙门的好地,被地生用地名钉死了,以致两百年来,苏蓼垸仅仅是鱼米之乡,没出大人物,也没有更大的发展。

  而今,这些地名还在,也从没有人提议要改一下。可能老百姓关心的,不是什么大人物,更不是异想天开的大发展,而恰恰就是鱼米之乡。

  苏蓼垸建成后,姚余两姓搬入几百户人家,上千人口。如今,苏蓼垸已有一万多人居住。姚余两姓依然是这里的大姓,戏称“姚半边,余挂角”。我常常为自己是“姚半边”中的一员而庆幸。庆幸自己生于斯、长于斯,庆幸小时候能在大堤上放牛、在沟渠里捉鱼、在田埂上挑猪草……虽然,儿时的欢乐已成为记忆,但紫苏煮鱼,我至今爱吃。蓼草做的甜酒,依然沁人心脾,回味无穷。

  在湘江边,这样的垸子还很多。苏蓼垸上游的花果垸、太丰垸、石渚垸、翻身垸,对河的大众垸、胜利垸、同福垸、团山垸。每一个垸子都是时代的印记,每一个垸子都是孩子们欢乐的海洋,每一个院子更是一曲壮美的劳动史诗。就是这些垸子,养活了湘江两岸的人们,也带给他们无尽的眷恋和欣喜。常言道,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。这里的人们靠勤劳和智慧,让这一片土地从无到有,生生不息。


【作者:姚建刚】 【编辑:罗亚坤】
关键词:夜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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